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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爱国爱教的康庄大道，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

评五集历史文化纪录片《扎什伦布》

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华语环球节目中心制作的五集历史文化纪录片《扎什伦布》，以历代班禅额尔德尼驻锡地扎什伦布寺为核心，围绕“源流”“交融”“承愿”“定制”“圆梦”五个主题，展现了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特别是格鲁派活佛转世制度在西藏的诞生、发展的历史和当代传承，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共同创造中华灿烂文化的历史，视野宽广，叙事恢宏，手法洗练而又细腻。影片讲述了大量感人至深的人物故事，还原了诸多波澜壮阔的历史事件，深挖了众多底蕴无穷的文物内涵，展现出在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发展中藏传佛教自身的命运变迁，通过充足的事实和案例得出一系列令人信服的重要结论。

该纪录片通过具体而微的故事讲清楚了西藏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一部分的历史事实。如1713年，清康熙帝册封第五世班禅为“班禅额尔德尼”，并赐金册、金印。1923年来到内地的第九世班禅多次发表《西藏是中国的领土》《蒙藏为中国重要的国防》等主题演讲，都是最好的例证。

纪录片发掘了大量各民族文化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事实，清晰地得出了西藏文化是中华文化组成部分重要结论。扎什伦布寺既是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也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座宝库。纪录片通过汉佛堂、供奉着当今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牌位、承德外八庙、北京城中的清净化城塔等历史文物遗迹，特别是1778年第六世班禅朝觐并为乾隆帝70大寿祝寿的系列事件，把汉、藏、满、蒙等各族文化熔铸中华文化的点点滴滴表现得淋漓尽致，刷新了人们对扎什伦布寺和故宫文化的认知，深化了关于中华文化是各民族共有的精神纽带和心灵归宿的认识。

纪录片紧紧围绕扎什伦布寺展开，全方位的叙述体现了一个中心思想，这就是扎什伦布寺始终保持着爱国爱教的历史传统。历世班禅额尔德尼总是在重大历史转折关头，始终坚持爱国立场，为国家统一、西藏地方政治安宁、佛事和顺、百姓安康发挥了独特的作用。第四世班禅罗桑曲坚学识渊博，先后担任第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第五世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的老师，还为扭转格鲁派的命运发挥了关键作用。在格鲁派面临重大挑战的关头，第四世班禅额尔德尼、第五世达赖喇嘛等决定派人前往盛京（今沈阳）。当英国东印度公司试图把魔爪伸向我国西藏之际，第六世班禅不顾个人得失，前往北京祝寿和朝觐乾隆皇帝，面陈西藏局势。第九世班禅在外受英国势力胁迫，内遭西藏地方上层集团排挤的关头，毅然前往内地，呼吁保边防、抵外辱，维护祖国统一。解放战争胜利后，国民党政府屡次派人对班禅及堪布会议厅的主要人员散布共产党毁灭宗教、破坏寺庙、虐待僧人的谣言，妄想将班禅一行带往台湾。年少的第十世班禅，认定自己是喝黄河水长大的，他热爱故乡，绝不离开生他养他的土地。

纪录片运用大量的档案历史文献，通过专家学者的解读、活佛高僧的现身说法，深刻阐明了活佛转世制度是中国藏传佛教一项独有的制度，它的产生和发展始终没有离开中央政府的支持，没有离开中央政府对宗教事务管理的范畴。元宪宗蒙哥赐给噶玛噶举派首领噶玛拔希一顶金边黑帽，该派以此为依据形成最初的转世系统即黑帽系，噶玛噶举派红帽系的产生也是元朝册命的结果，此即“皇权赐予”。噶玛拔希的继任者让琼多吉在1332年应召到大都（今北京）拜见皇帝并传法，元顺帝封其为“晓悟一切空性噶玛佛”等封号，并赐敕书、国师印等，使之获得合法地位。第六世噶玛巴通瓦顿丹被确认为得银协巴转世灵童后，上报朝廷。永乐皇帝在1424年派遣西天佛子大国师班丹札释进藏办事时，受命前往工布地方“审察”转世灵童，系中央政府首次派人进藏审察转世灵童、管理活佛转世事务。格鲁派采用活佛转世制度后，产生了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等大活佛转世系统，并且在西藏地方政治社会生活中扮演日益重要角色。在1788年和1791年廓尔喀两次派兵入侵西藏的过程中，居然有不同教派的多位活佛助纣为虐，这让乾隆皇帝大感震怒。他因势利导，首创金瓶掣签，并在1793年颁行《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对活佛转世进行制度化、规范化管理，成为规范藏传佛教大活佛转世、影响至今的最重要的一项制度。历史定制、宗教仪轨、国内寻访、金瓶掣签、中央政府认定，成为大活佛转世必须遵循的几项原则。1989年1月24日，第十世班禅大师曾谈到活佛转世问题，提出应“先找出三个候选灵童，然后逐一进行调查”“我想在释迦牟尼像前，采取‘金瓶掣签’的办法来确定”。第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杰布的顺利认定坐床，正是当代藏传佛教活佛转世依法依规实施的成功实践。

历史与现实相呼应，关照新时代藏传佛教的发展方向，是纪录片的一大亮点。《扎什伦布》聚焦并展现了西藏和平解放后，特别是民主改革废除了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度以来，彻底消除了宗教剥削和压迫的社会根源，真正实现了宗教信仰自由的伟大实践。第十世班禅大师积极顺应社会变迁，在扎什伦布寺率先推动寺庙民主改革。改革开放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实行利寺惠僧政策，寺庙除了通路、通水、通电，广播电视、互联网、光缆线路等现代化通信也进了寺庙，让广大僧众也能与时俱进，了解祖国发展的步伐、分享祖国发展的红利等等，这些都在片中有很好的展现。纪录片还通过扎什伦布寺在传承西藏传统天文、历算、医学、唐卡艺术、羌姆舞蹈等民族传统文化方面的典型故事，以及奶牛养殖服务众生的感人案例，展现了藏传佛教呈现的新风貌和新变化，很好地诠释了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成功实践和藏传佛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在促进宗教和顺、社会和谐、民族和睦以及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正在作出的更大贡献。

（作者系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历史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