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购买罐罐奶茶的顾客。
戴新力的奶茶小摊。
方思洁的书摊。
地摊作为城市夜经济的表现之一,被不少城市看作为激发城市生机活力、促进年轻人就业的一种新方式。近日,记者走访拉萨天海夜市和功德林天街夜市时发现,车尾厢、小推车、折叠桌就是摆摊青年释放创意的空间。他们用独具创意的风格,带起了“花式摆摊”的风潮,也为生活争取了更多的选择。他们准确拿捏了“花式摆摊”的流量密码,也让这座城市多了氤氲的烟火气和市井味。
罐罐奶茶火爆出圈 带给秋冬一份暖意
如果说去年冬天街头的网红热饮是围炉煮茶,那么今年冬天火出圈的则是罐罐奶茶。今年33岁的戴新力在拉萨做起了罐罐奶茶的生意。2014年至2019年一直生活在拉萨的他,是无比地热爱这里,但由于长时间在高原生活,难免会有些不适,他就离开拉萨去了成都。“在今年7月份的时候,我和我女朋友自驾来拉萨旅游,一路上的美景让我女朋友也‘沦陷’了,爱上了拉萨,回去后不久,我们就商量着要不然来拉萨创业吧,于是在今年10月份我又回到了这里。”戴新力说。
虽然在拉萨生活过几年,但对于创业的想法,他还是比较迷茫。戴新力说:“前期投入成本太高的也负担不起,但既然选择了再次回到拉萨,总得计划着做点什么,我就准备从成本低一点的摆地摊开始。又是冬季来临,我就想到了有位云南的朋友在这边做茶生意,我也在网上看到一些茶饮品的做法,朋友就教我做起了罐罐奶茶。”
戴新力的摊位推出了玫瑰、桂花、茉莉、黑糖生姜4种口味的奶茶,售价从18元至28元不等。记者看到,玫瑰味的罐罐奶茶,原料除了鲜奶和茶叶,还添加了玫瑰花、红枣、枸杞等材料。上述原料在陶罐中加热后,再装入奶茶杯中可以携带饮用。“鲜奶和茶叶中加了红枣、枸杞,感觉是一杯很健康的奶茶。”点单后在一旁等待的市民李女士说,秋冬季节,超市里的常温饮料喝起来有点凉,这种热饮喝起来肠胃更舒服,而且看起来都是一些养生的食材,感觉比较放心。
对于戴新力来说,拉萨已经是他的第二故乡。再次回到这里,感觉无比熟悉和亲切。“我感觉摆地摊并不丢人,我靠双手赚取了生活费。好的时候一天能收入三四百元,不好的时候都有几十块,而且摆摊的时间也很自由。”戴新力一边做着罐罐奶茶一边跟记者说道。
在普通奶茶店之外,罐罐奶茶以一种新奇、好玩的方式击中了很多年轻人的兴趣点,引发尝鲜欲望,受到了普遍追捧。特别是进入秋冬季,大家更愿意为带有“温暖”感的情绪消费买单,土陶罐、炭火炉、热牛奶、鲜花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罐罐奶茶都给人一种带有秋冬暖意的治愈感,自有其流量意义。
95后女孩“开摆” 做“文化摆渡人”
方思洁,一位95后的安徽女孩,五六年前怀着对西藏的向往,一个人来到拉萨旅游,便深深喜欢上了这座生活节奏缓慢的城市,于是在拉萨摆起了书摊。
方思洁告诉记者,自己一直都比较喜欢看书,经常在网上购买书籍,也会在二手网站上淘一些绝版的书。拉萨网购物流很慢,每次买书时都会多买几本,时间长了,家里的书也就越来越多,大多是国内外文学类和藏民族文化相关的书籍。刚开始在网上卖书的时候,有很多线上认识的书友购买。但上街摆摊卖书,却不是一件轻巧的事情,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这就需要摆摊人的耐心。
“觉得热闹、好玩,可以调剂工作生活带来的压力。”方思洁是从今年8月份开始摆摊的,平时白天上班时,她的活动范围局限于办公室的“小格子间”;下班后,她便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书籍、地摊布和户外凳,支起属于自己的小摊。在自己的摊位上,方思洁把书本整齐地排列在地摊布上,摆放好自己的小凳子,精心布置好灯光,便开始自己的摆摊生活。
一般出摊时间是下午6点到9点,天气暖和的话会到晚上10点左右才收摊。买书的顾客还是当地的年轻人多一点,游客倒没有多少,生意也时好时坏,有时候一天能卖八九百元,有时候一晚上只能卖出去一本书。在没有顾客的时候,方思洁就坐在摊位看书,“有时看了一半的书被顾客买走,我心里好着急,心想着还没看完,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她认为,摆地摊是展示自我的一种方式。
在摆摊的日子里,方思洁也结识到了很多朋友,有一同摆摊的摊主,有前来买书的顾客。在方思洁出摊晚的时候,周围的摊主会主动给她留出摊位,有时也会聚在一起看书、交流心得,仿佛在开读书分享会。她和在线上线下买书的顾客们,也会互相分享好看的书籍,有时还会互寄书信和有趣的小礼物。
而让方思洁在拉萨感到温暖的远远不止这些。方思洁说,经常有朋友问自己,为什么选择留在拉萨?而她,这样形容自己对拉萨的喜爱:“除了蓝天白云雪山湖泊的治愈,更多的是有温度的人们。比如给楼下的流浪猫狗投喂火腿肠的邻居们;比如在乡镇村落车子陷进去时,不嫌一身泥泞帮忙推车的村民;比如在寒冷的夜晚摆摊时,给摊主们送上热乎乎甜茶的茶馆老板。所以,我热爱拉萨。”
在读书、售书之余,方思洁还经常一个人去旅游,骑着摩托车去看西藏的山川湖泊,探索有趣的店铺,感受新奇的事物,用相机拍下照片,用文字记录分享……
女孩裸辞摆摊 “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不丢人”
夜幕降临,位于拉萨市西郊的天海夜市亮起华灯。在这里,两个99年的高颜值小姑娘摆起了甜品摊。这个小摊主要卖茶、咖啡,再搭配抹茶蔓越莓贝果。生意好极了!
德恩的闺蜜2021年从西藏大学毕业后,便留在拉萨自己创业开了一家茶咖,开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光卖茶有点单调,不太符合现在年轻人的口味,生意也不是很好,她便找到了刚刚辞职的德恩,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两人一拍即合。
2023年8月,德恩辞掉了教师的工作,坐着飞机来到拉萨。德恩一直都很喜欢烘焙,在辞职之后便在武汉学习烘焙技艺。“我做的贝果、面包,朋友们都说很好吃,我一下子就有了很大的信心。所以当闺蜜和我说她店里需要再上一些甜品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我就来到了拉萨。”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因为店面位置比较偏僻,顾客群体也只是附近的一些住户,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两人便决定摆地摊为小店增加人气。
随着“地摊经济”的兴起,越来越多年轻人扎堆进入摆摊这个行业。也许是“一言不合就开摆”,也许是走出舒适圈,创造更多可能性。她们两个放下面子迈出了第一步。一开始,他们只在自己的小区和附近的闹市区出摊,但由于受众人群和周围环境不太适合的原因,效果都不是很好。经过一番摸索和内心建设,她们将摆摊地址选在了人流量不错的天海夜市,其中所经历的辛酸与快乐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闺蜜俩边摆摊边拍视频边直播,生意终于渐渐好了起来,每天准备的甜品、茶有时都不够卖。“甚至有朋友看到我们的视频或者直播会从区外过来找我们买!”出摊的几个小时里,德恩和闺蜜一直忙碌不停。
从买原材料、制作半成品到装车、准备支摊,她们光准备时间就需要耗费几小时,再加上白天还要顾店,德恩和闺蜜每天的摆摊时间就固定在晚上,卖完就收摊。
摆摊一个多月,和刚开始的紧张局促相比,德恩和闺蜜更加游刃有余了。在两人的努力下,她们通过摆摊收获了不小的人气,大家也都渐渐知道了这家开在村子里的小店,生意越来越好。
记者走访拉萨夜市多个摆摊的摊主了解到,他们摆摊或是为了将爱好变现,或是为了体验生活,或是希望多交一些朋友,亦或是将它当成解压的一种休闲方式。这些潮酷的新青年们爱上“花式摆摊”,也为城市夜经济增添了时尚气息……
(文/图 记者 谭瑞华 实习记者 张婷婷 张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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